然而,在新近由广东省潮州市农业局助理研究员丘陶瑞同志编著的《潮州茶叶》③书中第三节潮州工夫茶烹治程式,关于品饮的阐述,提出关于“洗茶”的商榷,表明他的主要观点是:“洗茶”这一在乌龙茶流传地区已深得其义,流传了几百年的习惯说法,似无改称之必要。在潮州工夫茶冲泡程式中,“洗茶”是不可缺少的文化元素,改称当然有科学性一面,却不可避免地导致这一文化体系的缺陷和不和谐。当然在茶艺表演中多说上几句,加以阐明,澄清“不卫生”的误解,还是有必要的。④
从丘陶瑞同志的上述主要观点看,他对“修正‘洗茶’至关紧要”是抽象肯定、具体否定,仍要坚持几百年来“洗茶”的传统,作为不同的观点,可以各抒己见、认真商椎的。
我已在关于“洗茶”的理论与实践的论证中反复强调:要以科学发展观为出发点和终结点,既要求真务实,更要解放思想。固然,历时几百年的“洗茶”有它的历史渊源,文化元素,包括丘陶瑞同志所谓:“当然也有‘洗’的元素……”须知,从逻辑推理来说:“茶叶既然要‘洗’”就是不干净,2004年我曾到广东东莞市一家茶艺馆作抽样调查,现场实见,茶艺小姐冲泡乌龙茶时,问她们为什么要“洗茶”,她们回答说:“因为茶叶脏所以要洗。”这是很明显的道理,你能多说上几句,澄清“不卫生”的误解吗?任你怎么阐明,这是不可能的!
对于茶叶出现有农药残留量超标等问题,能够通过“洗茶”来解决吗?答案也是不可能的,对此,陈宗懋院士、童启庆教授指出:农药残余及金属是不溶于水的,即使茶叶中农药残留物超标,也不可能通过“洗茶”洗去农药。
至于散茶表面杂质(如丘陶瑞同志所说的“其沫之上有水漠如黑云”也并不是通过“洗茶”来洗掉,而是通过刮末淋盖类似的操作去掉的,实践表明,第一泡茶主要是进行温润泡产生预热作用,利于茶叶舒展和茶汁的浸出,诱发茶香,而不应称之为“洗茶”。根据实验,茶的有效成分在第一泡三秒钟后即开始浸出,若缓慢倒掉茶水,甚至第一泡、第二泡都倒掉,茶中有效成份就会大量损失,所以,第一泡要快倒,这点是很重要的。第二泡茶不应该倒掉,茶叶的第一泡是“初香”,第二泡有些还味谈,这是正常的现象,而且在操作上是可以调控的,怎么能说:“用于敬客,是为不敬,用于自饮,也无必要”⑤呢?我在这里提及的是,潮州工夫茶烹治和品饮是很有特色的,保健专家、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保健科主任医师陈瑞芳就指出:“喝茶不宜过浓过热。
如果我们在国内甚至国外茶艺表演中,还有出现“洗茶”,就无异从中提供“中国茶不卫生”的借口,这能说是“深得其义”,可以允当的吗?
我们要切实贯彻科学发展观,修正“洗茶”至关紧要,不可含糊!
(本文作者为国际茶业科学文化研究会副会长、中华茶人联谊会高级顾问、华南农业大学园艺学院茶学系教授)
注:③、④、⑤丘陶瑞编著:《潮州茶叶》第三节潮州工夫茶烹治程式第196页。广东科技出版社2009年12月出版。
⑥2010年3月26日《广州日报》B4版〈博文·品质生活〉
⑦曾莉冰:“孙中山论茶”《茶发展之路》303-307页,花城出版社,2003年11月出版。